派对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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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邮】从前

*感谢约稿@🦈 诗人×邮差,全文7k+,内容为关于诗邮二人生前故事的造谣,ooc有捏造有

*演绎之星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uu…😭😭





一般来说,维克多会在清晨和午后各去一趟邮局,先取驿马在夜间送来的信件,从镇子这头走到那头,再取白天抵达的信件,花一下午奔前忙后。结束工作时多半已近晚,踩着长长的影子回家,从那头走到这头,合上了夜幕的拉锁。敲门,意料之内没人,屋里黑漆漆,随便找点吃的就算晚餐了。以往维克多会坐去门口的台阶,借着月色啃半块面包,凝着露水的石板地上窜过去一只刺猬,他就往那扔几撮面包碎。这阵子改了安排,坐着的地方从门口变成了窗台,坐在上面背朝着月,目送最后一点霞光泯落天际。他远远看见河边亮了灯,便回屋换下工作时的行装,帽子背包留在床头,从自己房间的小窗台爬出去,径直去了河边。

街灯向来是暗的,退几步便会与河流一同隐匿进夜里,映出的光圈实在太小了,维克多轻易便会错觉这世上仅余了他们二人。他曾问过,为什么不在白天带威克出来玩,也许它会喜欢晒太阳。他的诗人朋友无奈地笑,白天也带,它玩累了就回家睡觉,睡到半夜就醒了,闹得我睡不着。维克多闻言点点头,稍微安了心,弯腰抬手,小斗牛犬拱了拱他手心。

白天和它出门,还得避着行人,随便谁路过了它都以为是你,走近了发现不是又不高兴。诗人把手塞进衣兜,看着小土豆在维克多身边转着圈摇尾巴。我也不知道它喜不喜欢晒太阳,只知道它肯定很喜欢你,他说,在维克多身边蹲下,招呼小狗过来,低下头抚摸小斗牛犬,前额的黑发低垂着隔开视线。

只有这种时候,维克多才会将视线全然置于诗人身上,蹲在街灯边,暖光映下一举一动,触手可及的,比幻想真实一万倍。

许久以前,在无人的前院向小斗牛犬伸出手时,他从没想过它会带着某种像极了友情的东西朝自己飞奔而来。那是他遇见的第一个,选择了将信件搁置一旁,反而与自己闲谈的收信人。小狗跑回主人脚边,又被抱起来递到维克多跟前,要摸摸吗,可以抱一会儿,不脏,才洗了澡。邮差无措地回应着这份好意,手忙脚乱收起信笺与签字笔,接过了那只暖洋洋的小狗。维克多那晚使劲回想这人长什么样,发现那时自己的目光整个锁死在了威克身上,只隔着院栏也没能抬头看几眼,满心想的都是你快拆信吧,快拆开看吧,免得我这样无足轻重的过客会误以为自己比你的信件有着更重的分量。次日再经过这户人家,只失落地寻来一片冷清,等明天吧,他想,等待由此变得漫长。

谁知道呢,也许小狗就是能分辨谁值得信任,谁是善良的人,诗人说,在又一次与邮差遇上时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者不露声色的徘徊。邀请他来前院坐坐,维克多却摇了摇头,谢谢您,但我还要工作。对方理解地没再强求,但随即喊住了维克多。麻烦您了,之后可以把我的信件放到最后来送吗,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家的,它们很重要,我想亲自收信。

不是什么大事,按要求做就是了,维克多应了下来,但又感到困惑。他并不具备戳穿这类借口的底气,只是困惑为何你的表现并不如你说的那般急切,倘若你真有这么重视,就该直接无视我,忽略我的存在,拆开你的信件只管读就是了,这才是我熟悉的景象。心下迷茫,但挑明这些困惑又太过越界,维克多默默将日常工作的最后一站更改为这人的住处,不忮不求地将希望再次留给了明天。

好在希望如期而至,维克多隔着几条街道望见了那头柔软的黑发,远远地朝他招手,莫名觉得自己除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家又有了别的去处。作客三五次,抛了戒备心,陌生人的糖果与茶水也不推拒了,反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带来似乎不太妥当。噢,没事,青年眨了眨黑色的眼睛,你可以把碰到你帽子的第一支树枝带给我。维克多便只顾着笑了。

但你怎么会想住到这来呢,我们这很偏僻,经常下雨,也不是什么大城市……维克多哽住了,咽下了几句类似不安全、治安乱这样的话。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总盯着你的信封…说出来不要笑我,只是觉得你的家人朋友都好关心你,很羡慕。

怎么会这么想,诗人挑眉。其实家人也就那几个,没什么朋友,每天来信的不是报社就是出版社,到现在也没能发表自己的诗集呢。他随口说着,维克多的同情便理所当然地跑在了猜忌之前,悲哀地挤出了几句干涩的安慰。诗人摇头笑了笑,笑得苦涩又无奈,望向河的对岸,不知在叹息什么。

尘雾天,夕阳斜照,小镇被光切割为明暗两面,维克多在无光的那一片递完了所有的信件,跨过交界线,去向最后一处要去的,有光的地方。新写的,要读吗,诗人拿起笔记本,问他。好,但我…我可能读不懂。维克多惊叹地看着友人漂亮的笔迹,赞叹与为难都挂在了脸上。这有什么,没关系的,诗人拍了拍他后脑翘起的金发,随意地笑道。灵感来自于你呢,要是轻松就被你读出来,天知道我会有多难为情。

我?我有什么值得被写进去的吗……少年瞪大了眼,这是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待遇,好想再把他笔记本拿来多看几眼,脑海里却只剩了那些花儿般蜷曲的字迹,别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友人抿着笑意点点头,不肯再回答,把笔记本推到维克多面前,自己找威克玩去了。

他总是有意地择取阳光下的事物同诗人闲谈,觉得这样就能撇清自己的干系,有次被问起了舅舅的职业,心下忽然警铃大作的感觉令维克多屡次回想仍觉不安。不知道,不清楚,他总是很忙,反正也没有义务照看我……维克多忐忑地否定着,诗人转开话题后长出了一口气。他隐约觉得他们二人都在心照不宣地用家庭的悲惨来掩饰真实的答案,这正是维克多所期望的,他也知道诗人至今未向自己展露笔名之下的真实,但这都无所谓。一起坐在河堤上玩草叶吹口琴时开心得觉得风都不冷了,非要求个真实,不如说那时的笑容才叫真实。维克多在清晨出门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客套的微笑变得温和了,仿佛从没在光线割出的暗面里艰难地生长过。

也正是那段时间,那个算不上清白的商人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些狠戾,即便他还是缄默的,封口不出一言。但维克多总错觉有什么扎了商人的眼,默默将微笑换成了原有的怯缩。他自知不应多嘴,沉默地如先前那般工作着,而诗人那阵子也总在锁着眉头沉思,维克多不禁去想是不是天上的星星在与人们逆道而行。诗人真不好当啊,他的朋友如此感叹道,用事业不顺来解释近期的低迷。维克多给不出像样的劝慰,捏了捏他的手心,被对方将手合在了两手手掌间,沉思着望去别处,默声感激着无言的陪伴。

如果可以不当邮差,你想去做什么。诗人问他,手伸过去摸摸维克多怀里的小狗,捡起石子丢进河里。你才十七岁,这么年轻,还有好多事可以做。

……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维克多摇头,望着他。你呢,如果不当诗人了,你想做什么。

青年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没有如果,我就想做个诗人,只要可以,我想一直当诗人。

那就一直当诗人吧,维克多向他笑了笑。他第一次踮着脚远望自己与朋友的不见边际的未来,很远很远,和那晚的夜空一样远得不见边际。要是有流星就好了,他想,我有很多个时候都希望能无比虔诚地许下心愿。

他一直觉得这样就够了,再有别的奢求只能是自己不懂事,那天抱着一沓费劲理好的信封却被来意不善的生人围堵时,心里想的只有可惜,今天可能要晚点才能去找他了,不知道要晚到什么时候。小镇暗处的恶行上升到拳打脚踢之前,他们会在轻蔑的推搡中打翻那堆信封,扔到泥里踩上几脚,讽笑着看邮差低下身子去捡拾信件,或许还会踹在他洗旧了的外衣上,再哄笑着离开。对,以往到这就该结束了,维克多忍着屈辱捡起散落的信,祈盼这类无由的骚扰快些结束,忽又被拽着手臂拉了起来,一脚踢在小腹上。失衡,向后倒了下去,维克多的手肘撞在石砖地上,颗粒花糊一阵剧痛。

顾不上信件了,维克多在飞来落下的拳脚里用手挡住了头,蜷着身子让后背承受一切,腹部和肋骨遭到的重击让他嗓眼发腥,根本没有起身逃跑的余地。他从没想过会在这时见到他的诗人朋友,只听见周遭的施暴者接连发出惨叫,黑压压的围殴逐渐散开,疼痛也慢慢变得节制。快,回去擦药。诗人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拉着维克多跨过满地半身不遂的人。疼得有些意识模糊,邮差本能般地摇头,不,不,我还有信要送。诗人无奈地停了脚步,妥协道,我陪你一起,帮他拾来了散落的信封,沿街匆促地塞进信箱里,然后将维克多带回了住处。

等到身上的淤青逐渐消去了,维克多才不甚情愿地思索起那天的事来,为何自称以笔墨为生的诗人能制服那么多恶棍,为何他在为自己处理伤处时表现得这样熟稔。得了救后一切渴望纷至沓来,在友人那里得到了不曾想过的关切与照顾,忍着疼痛沉溺其中,都忘了思考这类厄运究竟从何而来。自小时候搬来这里就一直对那些恶行有所耳闻,它像某种威慑一样笼罩着这座小镇,每年都会毁掉他一阵子的清静,但如此直白的暴力还是第一次。邮差不解地反思着自己的轻重,得不到合理的答案。

除非,除非它指向的另有其人,他想。那天疼得表情都麻木了,药水刚擦上就闷声落了泪,被诗人捏着纱布一点点抹掉,近得能从他眼里看到个模糊的自己。听话地起身,转过去,掀起上衣,诗人的指节在缓慢的擦拭与包扎中蹭过维克多的皮肤,后颈传来和灯光一样氤氲而温暖的呼气。诗人分外克制地端起维克多小臂,问有没有扭伤,他说没有,而后是双肩,脊背,膝弯,皆无大碍,只是伤了皮肉,诗人终于放心地将他拥进怀里,安抚地托着脑后,没事了,过几天就不疼了,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

自那之后,相约消遣的散步转移到了晚上,沿着河岸追赶月光,一定要将维克多送至家门前的路口再折返回去。经过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心绪混乱,维克多问,你,你还会在这里待多久。

昏黄的光模糊了诗人的轮廓。他说不知道,我也说不准,但我还没想过离开,也许不走了。

维克多点头,没回话。前方转角便是家,习惯性拖慢了脚步。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诗人问。

…没有。他摇头。

好吧,他说,在路灯照不到的巷口略微俯了身,吻在了维克多的嘴唇边。

猛然一阵惶惑,但并没想要逃离,维克多带着烧乱成烟的心绪回了住处,心脏震得连着天地一起颤动。他从未那样果决过,分开时诗人问他明天还要再见么,他抢在一切顾虑之前答了要。再次接吻是在诗人的住处里,略微仰了头去贴他的嘴唇,四肢都亢奋得酥麻,指尖战栗着拽住了诗人的衣角,还差一点胆量才能抱上去。诗人察觉到他的回应,掌心捧起脸侧吻得更紧,些微向后便让维克多靠在了墙上。轻轻捞起他手臂搭上自己的肩,隐秘的拥吻愈演愈烈,维克多努力迎合着诗人的唇舌,呼吸被阻塞时会轻哼出声,温热的手掌游边上身每一寸,隔着布料也灼得人心尖发颤。维克多将手绕到他颈前,笨拙地扯开了最顶上的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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